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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前些年攒够了钱,专门回去了一趟,可当时卖了歌儿的牙子早就找不到了,这么多年过去,谁知道她流落到了哪里。”
“你大伯每次找我替他做事,都说打听到了歌儿的新消息,每次都没有用……”
云老太心里的恨意压抑了许多年,几乎要喷发而出,她吸了口气,眼中闪过精光,硬生生忍了下来。
现在还不是和那家人撕破脸的时候,她准备了这么多年,迟早会把他们欠自家的全部讨回来!
云老太看了眼儿子儿媳,儿子的性格随他早逝的爹,胆小谨慎,儿媳是她专门挑的本分老实的。
这对小夫妻适合过普普通通的小日子,被逼急了也只会缩头,指望他们和人呛声叫板是不成的。
这个家只有她能拿主意规划筹谋,一步都不能走错。
云老太叹了口气,人彻底冷静了,“起来吧,今日天黑了,先别惊动贵客,明早我悄悄认一下人,无论是还是不是都先别轻举妄动。”
葛氏扶着云杜仲起来,两人跟在娘后头回家。
云杜仲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明月,由衷地希望这轮月亮能给他们一家人带来团圆。
……
第二天天光大亮,云歌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,一路旅途劳顿后终于能躺平了睡觉,她没什么认床的毛病,昨晚睡了个香甜。
睁眼的时候,白鹤明已经起床了,云歌发现两人的枕头挨得很近,不像是昨晚睡觉时的距离,她假装没有发现,心里给白鹤明记了一笔。
昨晚云家老太回来的时候,云歌等人已经休息了,早上云老太似乎身体不舒服,没出来见他们,只隔着窗户和客人们问了几句好。
云杜仲和葛氏还有的忙,一起用过粳米粥和豆腐菠菜馅的包子后,二人的长子柏仁带云歌等人去苏州府学认路。
柏仁今年十二岁,在现代还是个小学生,在古代却已算半个大人。
复杂的家庭情况令孩子早熟,他性格机敏、善于察言观色、寻找机会,小小年纪就比他父亲还要强上几分。
“府学在南宫坊,从清嘉坊一路向南走,穿过西市后走到琵琶桥附近就是了。”
“那边挨着文庙,开元寺和南禅寺也在旁边,每届考试前后,寺里的香火都很旺,绣了祈福的香包可以拿去卖。”
柏仁一路上嘴几乎没停过,不是念叨生意经,就是介绍风土人情,指着一条巷子说,“咱们抄这条近路,能省不少时间。”
谦川一直在认真记路,“步行到府学大概得多长时间?”
“走快些两刻多钟就够了,不过院试的时候最好还是租辆马车,免得赶不上时间,我看往年的读书人都是这么干的。”
云歌和白鹤明静静听着,谦川和柏仁一路聊了起来。
两人年龄差六岁,却能聊到一处去,谦川心思重脑子灵活,还擅长算钱,听柏仁讲赚钱的法子心里痒痒的。
要不是爹和弟弟们是读书人要考科举,而商户不许科举,谦川真想留在苏州做生意赚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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